片段

易月生初见荣慕生时,对方正在不复往昔亲切的钟府外,颓废的模样就像一条丧家之犬。

他不明白为何大小姐要邀请这样一个人进缮史处,却也依稀听别人谈起过,说荣慕生是钟不二养的一条鹰犬,年幼且天真,除了临仿之外一无长处。

“这位公子,你听过缮史处没有?……”易月生尽量把话说得和气些,然而对方没有回应,整个人就像焉了一样,毫无生气。

“公子难道不想知道现在鸠占鹊巢的人是谁吗?”易月生继续哄骗,反正大小姐交代的是一定要把对方弄进缮史处,“现在我们很缺人手,公子如果过来帮忙,说不定我有空可以把事情原委仔仔细细讲给你听。”

荣慕生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,他抬头看着易月生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:“真的?”

易月生活这么大第一次有了负罪感。可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
“那我就跟你走。”

 

荣慕生被易月生领着七拐八拐,绕过条条小巷,终于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。院内桃花开得正盛,在一片朦胧中,荣慕生看到了笑眯眯的小桃红,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。

“易月生你真不愧是我当初费尽苦心挖进来的人才,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……哎哎哎你别走啊,我好不容易把你请到这来,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合作伙伴,不喝杯茶聊两句?”

“骗子。”荣慕生哆哆嗦嗦,忍了又忍,出口的只有这两个字。

“可当初想杀钟不二的不是你么?如今大仇得报,滋味如何?”小桃红还是在笑,宛如三月微风拂过江面,分外好看。

荣慕生手抖个不停:“可是后面发生的根本不是我想要的……没有人可以替代他……”

“但事实就是如此。”小桃红叹了口气,“你看见了当初满门抄斩从此萧条破败的大学士府,便恨上了钟不二,日日想着复仇,却次次不得手。可你其实也是相信当初只是钟不二主持你家那件案子,而决定者另有其人不是么?只不过你如果不去恨他,就活不下去了。钟不二在牢里是这么跟你说的吧?

“你也知道钟不二了解你那点小心思,把你这么危险的幼狼养在身边,我不敢说是不是他当时同情心作祟。

“不过现在钟不二是真死了。你可以选择拒绝我的邀请,或者加入我们。你真的不想看看钟不二付出生命捍卫的是什么吗?”

荣慕生看着小桃红,发现她眼底居然掠过一丝悲伤。

“他想捍卫的是一个太平盛世。而我,想要捍卫的只是善良。”

说完这话小桃红转身离去,院内开得正好的桃花交相掩映,淡去了她的背影。

“你好好考虑吧。”易月生丢下这句话,赶忙去追上对方。

在纷纷扬扬的桃花瓣中两人离去了,不真切地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。

现在回想起来,当初进入缮史处的决定是他做的最正确也是最错误的一个。

正确是因为他得以了解真正的钟不二。

错误是因为他从此认识了狐狸般的易月生。

 

易月生直到他叛变也没有像当初所说给他讲为何有人鸠占鹊巢。其实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了,在后来待在缮史处的那段日子他心里也渐渐有了数。只是他自己的执念,执着于别人或许不经意的承诺罢了。

荣慕生涉的水越深,才发现小桃红当初多么心机。只是在原地绕圈子,不留痕迹地避重就轻转移话题,还能把人感动得一塌糊涂。不能不说最初进缮史处还是有点被蒙的意味。他甚至不知道当初见到的那丝悲伤是不是真切的。

叛变后荣慕生感到唯一有点乐趣的除了与易月生交手,就是其中一段时间有了个徒弟。竹原千雪像个很乖的小女孩,不过执行员或者白鬼活着都是满满的套路。但荣慕生还是很乐意,他的乖徒儿没事就会跟他讲没进管理局之前自己的故事。好像连对小桃红,不对,是李都没谈起过。故事讲完了就跟他讲日本的人情风俗,讲日本人有多么地含蓄内敛。

荣慕生看着自己的徒儿满眼怀疑,不过想到她做的唯一一个能看的人偶也就释怀了。

那日正是个雨天,他看着窗外绵绵细雨莫名心烦,没来由的说了句“会长找到了管理局的总部”。

“找不到也很难啊。”竹原千雪幽幽地说。

“倒是那个新倒数第一的执行员很有意思。我和她交过手,总感觉她像某位故人。某位已逝的故人。她也在那里。”

竹原千雪愣了愣,随即展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:“果真有意思。”

荣慕生又抬头看着窗外,徒儿从现在开始做什么事他都管不着。只是为何没来由地心烦呢?

好像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从现在开始,或者是从遇见钟不二开始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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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便写写自己的脑洞,一个是荣慕生怎么进的缮史处,一个是管理局总部发生火灾前黑洞协会(?)的片段

标题与内容一点关系也没……就是感觉自己写的很散……

已经放弃文风了,渣到不能看……

其实我是特地来说声清明快乐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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